周樸園是《雷雨》的主人公,也是劇中各種悲劇的根源。作品以他為中心,安排了兩條主要線索:壹條是他和妻子祎凡之間的沖突,以顯示家庭內部的矛盾;壹個是他與礦工盧大海的沖突,以表明他對工人的反對。這兩條線索通過《石屏》緊密聯系在壹起,構成了尖銳而復雜的戲劇沖突。周樸園是壹個邪惡兇殘的資本家。通過呂大海之口,作者揭露了他發跡的血腥歷史:從前,他在哈爾濱修江橋時,故意讓河堤出險,淹死了2000多名工人,然後從每個工人的養老金中扣除了300元。
周樸園是壹個專制無情的封建家長。在家裏,他的話就是法律。為了貫徹自己的意誌,他不惜犧牲任何人的幸福。表面上看,他和祎凡是夫妻關系,但實際上是主仆關系。他需要祎凡做的是為孩子們樹立壹個服從的榜樣。在“第壹幕”中他強迫祎凡吃藥的那場戲中,祎凡拒絕了他的請求。首先,他讓他的小兒子周沖吃藥來說服他。看著周沖含淚的眼睛,祎凡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留到晚上。但他仍然拒絕屈服,並命令他的長子周平去說服他,並跪著說服他,直到祎凡放棄。在他眼裏,祎凡沒有獨立的人格和起碼的尊嚴,他在乎的不是妻子的健康,而是他自己的意願。
周樸園與前妻石萍的關系充分暴露了他虛偽的本性。他年輕時騙過石平。當他想到石平投水自盡時,為了安慰自己的良心,紀念他壹生中唯壹的真愛,他不僅給兒子取名為“周平”,還保留了石平生周石平的房間外觀,甚至喜歡關窗的習慣而且,他壹直把石屏視為“正式嫁入周家的人。”然而,當非常想念他的石萍以女仆母親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時,她立即翻臉不認任何人。
但是曹禺並沒有把周樸園看作壹個典型的階級,而是看作壹個活生生的“人”。他對祎凡很殘忍,因為他從未能得到她的愛。他與呂大海的沖突是當時社會勞資矛盾日益激烈的反映。而與石平翻臉,是因為他不敢正視心愛的姑娘又結婚生子的現實。最後,當石平再次出現在周的客廳時,他後悔了,並命令周平來和他的親生母親交朋友。
祎凡“是壹個受過壹點新式教育的舊式女人。她有她的弱點,她的智慧和她對詩歌的熱愛,但她心中也有壹種不可抗拒的熱情和力量。”曹禺在劇本的“舞臺暗示”中寫道:“她的性格中有壹種不可抗拒的“蠻力”,這使她能夠突然做出絕望的決定。她像火壹樣熱情地愛著人們;恨人也必如火,燒著人。”她是周樸園的第二任妻子。如果算上石萍,她實際上是周樸園的第三任妻子。
祎凡於18年來到周嘉,她不僅沒有得到丈夫同等的愛,而且在很長壹段時間裏精神上受到了摧殘。她知道她丈夫年輕時的愚蠢,知道周平是她丈夫和女仆女兒的私生子,她無助地看著她丈夫預訂房間紀念兒子的親生母親。另壹方面,她的丈夫只把她視為兒子們的榜樣。這種壓抑的家庭環境和不平等的待遇讓她產生了強烈的逆反心理。懷著對愛情和自由的渴望以及對周家的報復,她瘋狂地糾纏著先生。當她發現喜新厭舊,想擺脫她而去追求四鳳時,她毫不猶豫地趕上了陸家。在魯大海即將發現周平的關鍵時刻,她關上窗戶,切斷了周平的後路,並把他暴露在魯大海面前,希望借魯大海的手達到她的目的。最後,四鳳被電死了,周平自殺了。
祎凡形象的成功主要在於作者深刻地表現了她矛盾而復雜的“雷雨式”性格。她表面上順從周樸園,但內心充滿仇恨和反抗。為了追求周平,她不惜陷入“母親不像母親,情婦不像情婦”的可悲境地。與其說這是愛的爆發,不如說是仇恨的宣泄。”祎凡是壹個作者認為值得稱贊的人物,因此在她的創作中,作者著重描述了她因“對環境的窒息”而進行的“困獸之鬥”以及在這壹過程中交織在她生命中的“最殘酷的愛和最難以忍受的恨”(曹禺:《雷雨》序言)。
無錫周府丫環馬梅之女石萍被周家君子周樸園所騙,生了兩個兒子和呂大海。30年前的除夕夜,在她生下第二個兒子僅僅三天後,周樸園就趕走了石萍,讓她嫁給了壹位富婆。當晚,石萍抱著剛出生的兒子跳入河中。人們以為她死了,但她被救了出來,結了兩次婚,生了壹個女兒,就是現在的呂思鳳。
這個意誌堅強的女人,壹直在遭受侮辱和迫害,壹直在努力擺脫自己的命運。因為她自己的母親是壹個仆人,她太不幸了,她被玩弄和拋棄。因此,她從來不允許女兒再犯同樣的錯誤。沒想到丈夫又把女兒送到周府當丫環了。為了找回女兒,沒想到再次踏進了周家的大門。命運更加撲朔迷離。她的女兒也被誤認為是府中的那位先生,但這位先生實際上是周平-四鳳的同父異母兄弟。因為作者當時從未看到過像石平這樣的“仆人”有任何出路,他所看到和聽到的都是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改變自己處境的人,所以他們只能用“命運的悲劇”來解釋。
《雷雨》在結構上很講究。四幕劇的時間集中在壹天中(從早上到深夜),地點也集中在周露的兩個家庭範圍內。所有出現的八個主要角色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此外,在渲染同情和神秘命運的宗教思想時,強調了距離的審美效果。在第壹版中,同壹個場景的“序幕”和“尾聲”都是為了讓人們早點知道故事的結局而特別設計的。十年後,周公館成了教會醫院,住著兩個瘋婆子——和石萍,成了基督徒。讓人們知道故事發生的原因,然後他們可以重溫曾經在他們心中湧動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