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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武俠小說
說到武俠小說,人們首先想到的可能是現代人金庸和古龍。但是,如果追根溯源,武俠小說的歷史可以說是相當悠久的。武俠小說有兩個淵源:“壹是漢初司馬遷《史記》中的遊俠、刺客列傳;二是魏晉六朝間盛行的‘雜記’神怪小說。”

?對於武俠這個詞,我們可以通過拆解來解讀。按韓非子的說法,所謂“俠客”,就是以武力違反禁令的人。這些人大多正義感很強,有舍己救人、見義勇為的高尚品格,但大多不遵守法律。因此,雖然他們在民間很受歡迎,但由於他們特立獨行的行為,他們往往對統治者懷有敵意。值得壹提的是,西方沒有俠義的概念,他們在電影中塑造的壹系列人物形象都是以人結尾的,比如蜘蛛俠、鋼鐵俠。翻譯到中國後,都被戲稱為俠客,挺貼切的。至於“武”,就很好理解了。在火藥發明和普及之前,劍、矛、戟都被稱為冷兵器。冷兵器時代,個人的武功很重要,而俠客要想奮勇作戰,壹門過硬的武功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講述武功高的人俠義行動的小說,就是所謂的武俠小說。今天我就簡單介紹壹下大家熟知的現代武俠小說。

?武俠小說領域的人很多,可惜的是我目前只通讀過金庸先生的作品,光是他的作品就已經是很多閱讀了。金庸先生這幾年去世了,得知消息的時候有點惋惜。畢竟他對我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這裏的影響不僅限於文化,還有實實在在的經濟利益。我的家鄉十堰因武當山而聞名,武當這個名字之所以如此響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金庸先生在作品中的描述和介紹。武俠小說創作雖然繞不開武當,但選材上也算是雙贏的關系。更重要的是,在金庸的很多小說中,對武唐門的描寫是正面的,而小說中的很多其他門派甚至少林寺都有很多黑歷史。多虧了金庸先生在作品中的宣傳,我家鄉的武當山才能享有如此高的知名度,進而吸引了眾多遊客,促進了當地的經濟發展。

?雖然對金庸的作品有所耳聞,而且當時各個電視臺都在爭相播放由他的作品改編的電視劇,但可惜的是壹直沒有深入了解。直到高中的時候,壹個同學看《神雕俠侶》引起了我的濃厚興趣,然後我接觸到了金庸的書。

?對當時的我來說,想讀書是壹回事,能不能讀是另壹回事。好在我們高中圖書館還是有壹定的藏書的。對當時的我來說,讀書是唯壹的娛樂,所以我經常在圖書館裏閑逛。比如我在圖書館找到的那些明朝的東西。後來在我的不斷摸索下,終於找到了《射雕英雄傳》《射雕英雄傳》《屠龍記》全卷。對當時的我來說,就像發現了壹個寶庫。雖然我壹次只能借兩本書,但這麽多小說意味著我的精神生活將在很長壹段時間內得到解決。不過壹開始閱讀障礙不小,因為學校圖書館的幾套書都是80年代的,可以說是時代感十足。小說不僅全是繁體字,就連排版方式也和現在大不相同。比如書上的字不是橫著排而是豎著排,我就要豎著讀下壹行,而且要從右往左讀。看這種書對我來說無疑是壹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又沒有其他版本可以看。最終,故事的吸引力克服了閱讀的困難。經過我的不斷努力,我終於習慣了這種奇怪的安排,我也讓周圍看的同學很驚訝。

?金庸的武俠小說在當時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快感,因為他的作品總是被框在歷史的大框架下,所以對於同時熱愛歷史和文學的我來說是壹種極大的滿足。雖然夾雜了很多民間野史和小說家的文字,但在提升閱讀體驗方面無疑是優秀的。比如與成吉思汗有說有笑的郭靖,與王寶寶並肩作戰的張無忌,當時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看了金庸小說後,發現之前看過的網絡小說很多套路和金庸的書壹模壹樣,明顯有抄襲的嫌疑。但是,金庸小說不是網絡快餐文化。正是因為金庸的書裏包含了很多歷史文化的元素,也因為金庸優秀的歷史和文學功底,他敢於以歷史為素材把它隨意收起。舉個例子,我高三的時候,語文老師提到《八龍》裏介紹了壹種菊花,名字很奇怪,我馬上反應過來是“撓美人臉”,因為這種菊花整體是白色的,只有中間有幾個紅點,就像壹個美人的臉被撓了壹樣。這就是文化底蘊,看完真的很難忘記。但是當時語文老師提問,只有我回答,其余同學基本都是被逼的狀態。我們這壹代人好像很少有人看武俠小說,武俠小說好像是上壹代人的日常娛樂。

?金庸武俠小說除了武打場景,還刻畫了情感場景。張民、楊過、姑娘和郭榮被創造出來。我以為金庸在現實生活中也是壹個浪漫的天才,結果發現有點平淡。相反,他的表哥徐誌摩是個浪子,這可能是他對金庸的影響。除此之外,最令人佩服的是金庸對女性心理的描寫,金庸在作品中塑造了許多與眾不同的女性形象。作為壹個男人,金庸對女人的心理了解的很透徹,可以用筆觸表現出來。這種技能跟文化背景壹樣是學不來的。恐怕要有更多的愛才能體會到。

?金庸先生的壹生可以說是壹部齊名之作:飛雪射白鹿原,笑書神夏倚園。這幅對聯雖然不是很工整,但恰如其分地囊括了金庸的大部分作品。到現在基本看完了,其中鹿山公爵給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對於鹿山公爵來說,不能稱之為武俠小說,稱之為官場小說更合適,有讀諷刺小說《官場現形記》的感覺。

?首先鹿山公爵是金庸的代表作。此時,金庸的創作技巧已經日臻完善。金庸在之前的小說中塑造了很多武功蓋世的英雄形象,有太傻的郭靖,有如此坎坷人生經歷的張無忌,有如此幸運的段譽。雖然這些人的經歷和性格各不相同,但他們都很誠實,很專壹但最終,金庸並沒有打算再創造這樣壹個英雄。具體來說,我選擇了貪財好色怕死又不會武功的韋小寶作為本書的主角。韋小寶不僅圓滑,謊話連篇,甚至喜歡動不動就對人破口大罵:“如果我騙妳,我就是狗娘養的。”僅僅因為韋小寶的母親是妓女,說他是狗娘養的也是事實。在小說的結尾,韋小寶獨自娶了七個妻子,這相當於前壹部小說中七個主角的數量。

?單就這壹點來說,這部小說對於習慣了金庸創作的讀者來說,確實很有吸引力。之前看過壹個對鹿鼎記很有意思的評價:金庸用了十幾部小說來描述江湖故事,在《鹿山公爵》中塑造了壹個堂吉訶德式的形象來諷刺之前塑造的江湖。韋小寶本身就是對前人英雄的諷刺。

?雖然韋小寶的形象並不完美,但它比現實要好。這裏我還要提壹個作品:《阿q正傳》,金庸本人在回憶鹿山公爵時,也多次提到阿q與韋小寶形象的關系。他說:“寫這本書的時候,我常常想到魯迅的《阿q正傳》所強調的中國人的精神勝利法”。精神勝利法的思想在中國確實是相當悠久和普遍的,但並不是中國獨有的。有時候去國外旅遊,經常發現幾乎每個地方的人都有自己的精神勝利法。所以我試圖從另壹個角度探索中國人的獨特性格。“他們都描繪了典型中國人的形象。我覺得《鹿山公爵》雖然沒有《阿q正傳》深刻,但作為壹部小說,在廣度上更勝壹籌。

?另外,金庸在鹿山公爵的書中壹改之前的政治正確。在金庸作品之前,漢政權通常以正統的面目出現。無論是之前的宋政權,還是後來的明政權,都把他們放在了正統的位置上。雖然這本書裏也有很多反清復明的人,但金庸對這些人大多持肯定態度。例如,即使在目前,敵人仍然在內部爭鬥,爭論誰建立了壹個正統的皇帝。清朝還沒動手,就迷失了自我。

?比如韋小寶的主人陳近南,可以說是《鹿山公爵》中為數不多的正面人物之壹。金庸在陳近南出現之前,別人對他的評價是:壹輩子不了解陳近南,叫英雄也沒用。當陳近南出現時,他渾身是牌:壹直對所有人撒謊的韋小寶被他的氣勢驚呆了,他被嚇得抖掉了所有的細節。陳近南很像以前金庸小說裏的郭靖、馮曉等英雄,武功高強,曾幾何時在美洲。就是這樣壹個作為主角的完美人物,最後卻死於自己的手裏,讓人不得不感嘆。如果把鹿山公爵比作堂吉訶德,陳近南就是堂吉訶德式的理想主義者。雖然他壹生懷有反清復明的理想,但最終還是被歷史的車輪碾壓,而韋小寶這樣的現實主義的桑丘則褒貶不壹。所以,讀者如果像讀金庸以前的小說壹樣,把自己代入反清復明的立場,可能會氣死。

?其實這也是歷史現實。曾經聽過這樣壹句話:心臟不好,想多活幾年,就不要讀南明史,讀起來比晚清歷史還要氣人。畢竟晚清社會制度落後,失敗是大勢所趨。南明完全打出了壹手好牌,因為壹些不必要的內耗導致原本大好的局面崩塌。這些內鬥的人的失敗自然不值得同情,但是那些仁人誌士的悲慘命運實在令人惋惜。畢竟滿人也沒指望靠自己的人數和實力征服這麽大的中國。他們原本打算搶到票就走,但是擋不住敵人的瘋狂。

?所以,如果不看原著正統來看鹿山公爵,就會發現金庸塑造的康熙,是壹個勤勤懇懇的賢明君王形象,比南明的統治者要好得多。即便如此,在書中,顧、黃宗羲等人在意識到明朝的子弟不可靠之後,還是選擇了選當皇帝。雖然沒文化,貪財好色,但在他們眼裏,韋小寶比康熙更適合當皇帝,只是因為康熙是滿族,韋小寶可能是漢族。這段話可以看作是金庸對這些舊儒學的無情諷刺。

?鹿鼎記的結局更令人耳目壹新。如前所述,韋小寶可能是漢族人,說“可能”是因為韋小寶的母親是妓女,結局是韋小寶的母親在懷韋小寶的時候居然接客了。最後,韋小寶可能是壹個漢族人,滿族人,會議半決賽或西藏喇嘛。正是在這種幽默的風格下,金庸對當時壹些盲目的民族主義者進行了微妙的諷刺,也是對他之前壹些作品所表達的價值觀的諷刺。包含了對前人作品的繼承和批判,同時也從另壹個側面分析了中國人的精神,這可能是鹿山公爵這本書受到高度評價的原因。

?俠義小說似乎是壹個很新穎的產物,雖然如果討論前輩的話,貓王等俠義小說可能會歸為壹類。但實際上主要是上個世紀的金庸、古龍、梁羽生創作的,而這幾個人前後都沒有出類拔萃的武俠小說,所以武俠小說其實是壹個時代的產物。如果仔細了解的話,金庸的很多武俠小說其實壹開始都是在《明報》上連載的,大獲成功後再編成書出版。那個時代的很多武俠小說都是這樣的,所以可以說這是六七十年代城市居民精神生活匱乏的產物。

?而且當時的武俠小說都是三位大師創作,套路和流程基本確定。後期創作難有用心。甚至可以說,很少有書能脫離這部武俠小說三大宗師的套路。除了套路的發展,更重要的是武俠小說中的精神內核也被這些名家發現了。就金庸作品而言,有為國為民的大俠郭靖,有灑脫灑脫的笑傲江湖、令狐沖,有天生愚笨卻幸運的許諸,有生性倔強特立獨行的楊過,更不用說極具民族特色的韋小寶了。

?這話也沒錯,但就主角而言,很多配角的形象更生動。所以後世沒有類似的武俠小說創作,也是大部分人在開始寫作時會落入前人陷阱的原因之壹。好在這三個人給後人留下了不少精神財富。借用周敦頤的壹句話,遠看不可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