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幾年的娛樂圈新聞和法制新聞中,“日出人”的存在感相當低。
有人統計過朝陽群眾舉報違法犯罪的明星,多達十幾人,其中不乏像寧財神這樣的知名編劇。可見,朝陽群眾在違法犯罪面前絕對“壹視同仁”,所有舉報都沒有商量的余地。
在習慣了“朝陽群眾”的神秘和力量後,壹些網民甚至調侃說,“朝陽群眾”是世界上第五大王牌情報組織-P.S,其他四張王牌是美國中央情報局(CIA)、蘇聯克格勃、以色列摩薩德和英國軍情六處。
鮮為人知的是,朝陽群眾曾經與另壹個王牌情報組織之壹“戰鬥”——1 974年,朝陽群眾協助警方抓捕了蘇聯克格勃的間諜。
1974+1 6月5日晚,壹輛車牌號為“施01-0044”的白色伏爾加轎車在夜幕的掩護下悄悄離開蘇聯駐華大使館,向北京東北郊區駛去,最後停在了西壩河大橋附近的壹個陰暗處。
不久後,兩人下了橋。他們似乎背著什麽東西,從西壩河橋下走過。兩人離開後,這輛伏爾加轎車也迅速離開。
能乘坐使館專車的90%以上是使館工作人員。令人費解的是,為什麽蘇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在很晚的時候去了北京壹個相對偏遠的地方,而不是在大使館裏好好休息。
答案很快揭曉:過了壹會兒,又有兩個人出現在西壩河橋的另壹邊。簡單寒暄幾句後,他們交換了自己的物品——新來者把口罩交給了使館工作人員,使館工作人員把他們的深色旅行包遞給了對方。
幾個人見面交流,快速交換商品顯然不是第壹次了。但這壹次略有不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紅色信號彈直沖雲霄,朝陽區300名警察和人民沖了過來,將這四人繩之以法。
直到他們被捕,蘇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才知道接頭是如何泄露的。
不久,中國緊急召見蘇聯駐華大使,將5名從事間諜活動的蘇聯使館人員列為“不受歡迎的人”,並將其驅逐出境。
五天後《人民日報》報道了整個事件。6月23日,65438+《人民日報》發表了壹篇關於“蘇修間諜被抓”的報道。作為中國黨報的代表,中國官方的態度舉世矚目,中國相當於揭開了蘇聯的遮羞布。
據說這件事讓當時的克格勃首腦安德羅波夫非常生氣。他認為這件事讓克格勃丟了臉。
然而,在很長壹段時間裏,間諜是如何暴露的對蘇聯來說是壹個謎。當然,中國方面很清楚,這起特大間諜案的關鍵是間諜本人——李鴻書。
關於李紅書的來歷,眾說紛紜。有媒體報道說,他原籍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解放後,他的家庭被分為地主。他還不滿足於此,於1967年非法越境進入蘇聯。
據李紅書自己交代,他是黑龍江雙鴨山人。他偷渡來“探親”——他的哥哥和嫂子幾年前偷渡到邊境,去了蘇聯生活。
早年潛入蘇聯的兄嫂成了李洪書叛國的理由:他說他必須為蘇聯間諜機構工作,因為他的親戚在蘇修手裏,否則他親戚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這壹說法的真實性已無法考證。
“走私”現在對我們來說是壹個遙遠的詞。我們通常看到的是其他國家的人想通過邊境潛入中國。然而,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從中蘇邊境偷渡到蘇聯並不罕見。
但是,在任何時候,“走私”都是壹種正當的犯罪行為,壹旦被發現,肯定會承擔法律責任。在中蘇關系惡化的20世紀70年代,潛入蘇聯的人將被視為叛國罪並投敵。
當時中蘇關系惡化到什麽程度了?珍寶島事件發生後,蘇聯組織了數萬人的遊行隊伍,輪流在中國駐莫斯科大使館前示威。
說這是“示威”,實際上相當於襲擊——遊行隊伍向大使館投擲磚塊、墨水瓶等硬物,導致主樓壹至三樓以及兩側宿舍樓的窗戶幾乎全部被打破,四樓的壹些地方的窗戶也被打破。
當中國大使館試圖緩和關系並邀請蘇聯外交部有關人員於2月9日前往大使館時,蘇聯報紙《消息報》迅速發表了壹篇抨擊京劇的文章。
顯然,作為蘇聯的官方報紙,《消息報》的態度代表了蘇聯官方的態度。因此,我國大使館在提出要求後取消了電影招待會,並嚴厲指責蘇聯的行為影響了兩國關系的正常化。
在這種情況下,潛入蘇聯的人被判定為“叛國罪”並沒有錯。
這些非法移民中有許多人確實背叛了他們的祖國——第壹批非法移民向蘇聯提供了壹些信息,包括當地黨組織的結構、人員名單和駐軍情況。這讓蘇聯情報部門意識到了其中隱藏的機會。
因此,蘇聯開始對非法移民進行分類並采取不同的處理方法。第壹類是幾乎不能向蘇聯提供任何信息的人,他們本身沒有價值。他們將被送回中國。
第二類是壹些中俄混血兒,或者地方黨政幹部,他們被允許在蘇聯定居。
第三類是聰明、有特殊地位或有某種特殊技能的人。經過情報部門的調查和培訓後,這些人將成為間諜並被送回中國。
李紅書屬於最後壹類。工作隊成員劉福誌在回憶錄中寫下了自己被重視的原因——李紅書是吉林大學化學系的畢業生。
據李洪書本人供述,他於1967年4月潛入蘇聯,1970年6月被派往莫斯科,並被蘇聯國防部軍事情報局訓練為間諜。1972年6月,他被派去越境,從新疆額爾齊斯河口潛回中國。
看到這是壹個成熟的訓練過程和偷渡回國的港口選擇,可想而知,雖然李洪書是這批訓練中最著名的偷渡者,但他絕不是唯壹的壹個。
當時,中國公安部門也清楚地看到了這壹點。因此,在李紅書潛回中國二十天後,中國安全機關秘密逮捕了他。
叛逃國外並在蘇聯接受了幾年訓練的李洪書,在思想上壹直非常抗拒自己的祖國。
因此,當我國安全機關試圖反向使用他時,李紅書表現出了極度的不配合——他始終保持沈默,不聽任何人的勸告,也不配合任何行動。中途,他甚至偷偷溜了壹次。
在他被捕之前,由於事發突然,李紅書沒有來得及通知他就失察了。這次出逃時,李洪書趁機打了壹個電話給蘇聯大使館。
然而,我不知道為什麽蘇聯大使館沒有認真對待他的求助電話——也許是因為時間緊迫,他沒有明確表示;更有可能的是,蘇聯當時並不缺這顆“棋子”。
不久,在壹片高粱地裏,李紅書再次被抓獲。他仍然不合作,壹開始甚至沒有解釋他已經打電話給蘇聯大使館尋求幫助。
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經引起了中央最高層的註意——周總理親自指揮了此案,並成立了以中國人民解放軍少將·李震為首的專案組。班子成員包括時任北京市委書記、北京衛戍區司令員、北京市公安局正副局長等。
可見,當時的中國在反間諜上絕對是下了苦功夫的。
李紅書本人並沒有那麽重要。畢竟他剛剛偷渡回中國,還沒來得及向蘇聯傳遞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重要的是他是壹個突破口:它證明了蘇聯不斷向中國派遣間諜,這也是中國對蘇聯在中國的情報組織的破壞。
不幸的是,當他第二次被捕並知道逃跑的希望非常渺茫時,這個“豁口”保持沈默並表現出不合作的態度。
這也難怪,畢竟壹方面他已經被蘇聯洗腦多年,另壹方面他也擔心自己的安全和前途:誰會相信壹個投敵並犯下叛國罪的人呢?
專案組絞盡腦汁想撬開他的嘴,好讓我們反過來利用他。最後,我決定采取軟化政策。
成員們與李紅書同吃同住,甚至在辦案時,他們也不回避他;中央還特別指出,任何人都不應該敵視李洪書,在他面前講話不應該吞吞吐吐或制造新的隔閡。
工作隊的成員們盡力把李紅書當成自己真正的“同誌”。他們壹起吃飯喝酒,甚至壹起打撲克聊天。
李紅書的思想也在這樣的集體生活中發生了變化。他開始不帶敵意地看著每個人,並壹直擺出壹副防禦姿態,這樣他就可以和每個人開玩笑甚至玩耍。
有壹段時間,李紅書的糾結非常明顯。有時他和大家壹起大笑,但有時他心情沈重地坐在角落裏;有時我和大家壹起吃喝,有時我絕食抗議,什麽也不做。
誰都看得出來,李紅書變了,正在和被蘇聯洗腦的自己作鬥爭。工作隊成員向周總理報告了這壹可喜的變化,周總理回答說:“對李紅書繼續實行緩刑政策。”
肘子油是最好的拋光材料。李紅書原籍中國。在感受到來自同胞的溫暖後,他改變了態度,同意被中國用作“雙面間諜”。
特遣部隊還采取了下壹步行動:癱瘓蘇聯情報組織。他們請求總理讓李洪書向蘇聯情報組織發布壹些真假消息以迷惑對方。
例如,在更換國防部長時,李鴻書提前三天被告知誰將接替他的職務,而這壹消息要到三天後才能公布。
雖然只是提前了三天,但這壹信息證明李洪書可以壹窺中央高層的任命,這將使蘇聯方面感到李洪書的價值。
有些信息很神秘,比如最近東北某地突然冒出壹個土包,可能是軍事設防之類的。還有壹些真真假假的部隊調動,既維護了李紅書的價值,又迷惑了蘇聯軍方。
不久,李洪書接到新任務,要他到黑龍江甘南縣與蘇聯情報人員會面。這是他們壹早確認的接頭地,但離北京太遠了。
專案組成員也很糾結——太遠了搬不動,怕李紅書在路上跑了。經過深思熟慮,他們最終決定碰碰運氣:幾名專家陪同李紅書乘坐了壹天壹夜的火車,抵達甘南縣。
每個人的努力都沒有白費。李紅書沒有逃脫。他也在這裏接到了最新的指令:1974 65438+10月15晚上8點半,在北京東郊西壩河橋下等待接頭。聯系人會給他最新的電臺、密碼、手槍和活動經費。
工作隊努力了近兩年,不斷影響李紅書,“放長線釣大魚”,終於有所收獲。他們高興地向總理報告了最新情況,總理也說:“我們能破案!”"
在警力不足的情況下,朝陽群眾自覺組織起來,協助盯防、排查身邊可疑人員,並服從專案組成員安排提前撤離西壩河地區。
甚至附近居民的狗在喝醉後也被餵了酒饃並塞在床底下。抓捕過程中,群眾主動成為待命力量,協助警方抓捕犯罪嫌疑人。
那壹天,蘇聯聯系人按計劃出發了。為了保證隱蔽性,他們做了很多準備。
使館車裏有五個人,分別是蘇聯駐華大使館壹等秘書馬·秦客夫婦、三等秘書謝梅諾夫夫婦和武官的翻譯科洛索夫。
其中,只有謝苗諾夫和科洛索夫負責下車與李洪書會面,其他三人是他們的掩護。為了在中途停車時不容易被發現,他們還改裝了汽車的尾燈,使其在踩剎車時不會發光。
晚上9點10分左右,中國大使館的兩名秘書躲進橋洞。大約二十五分鐘後,李紅書和另壹名同夥趕來接應。
幾個人簡單答完碼後,李紅書給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線索——用密封的塑料底封住白色口罩的內側,謝梅諾夫則給出了壹個裝有新電臺和資金的旅行包。
此時,我們的公安機關與民兵和群眾壹起蜂擁而上,成功抓獲了幾個人。證據沒有遺漏——塞門諾夫為了擺脫罪行,將白面具扔進了附近的河溝裏,但被朝陽群眾撈了上來。
這張寫有中國重要情報的白色口罩,以及手提包裏的無線電聯絡頻率時間表、蘇聯特務機關的“指示信”、在中國秘密建立反革命組織的計劃,成為最好的證據。幾個人從事間諜活動而不是其他“朋友聚會”的事實是肯定的。
而這壹切不僅被參與行動的人看到,還被趕來的攝像機記錄了下來。
就在這時,車騎了壹程後回來了。它是來帶謝苗諾夫和科洛索夫回大使館的。
結果,車內協助間諜活動的三人也被逮捕歸案。當晚車上的五人是五名蘇聯外交官,他們後來被驅逐出中國。
案件破獲後,總理非常高興,說:“妳立了大功,李紅書也立了大功。”
因此,為了讓他過上穩定的生活,李紅書改名換姓,成為了北京的壹名普通市民,被分配到北京的壹家工廠工作,結婚生子。他傳奇的壹生到此結束。
對蘇聯和中國來說,逮捕和驅逐間諜只是壹個開始。接下來,中蘇之間還有壹場“戰役”——輿論宣傳戰。
中國詳細而冗長的溝通在國際社會上引起了轟動,蘇聯的聲譽壹時之間壹落千丈。盡管間諜活動在所有國家都是不可避免的,但它已經被赤裸裸地揭露出來,即使有必要維護其“正義”的形象,其他國家也不得不譴責蘇聯。
壹向與蘇聯不和的西方報刊轉載了這篇通訊全文,並拿出細節津津樂道。壹些報刊甚至評論說這是“詹姆斯·邦德系列小說在中國的現實版”。
中國的間諜案也讓許多國家引以為戒,開始在本國尋找並驅逐蘇聯間諜。
為進壹步開展反間諜宣傳,公安部專門舉辦了“反蘇修間諜展”,壹些國家領導人和外國兄弟政黨負責人參觀了展覽。
在1977期間,中國拍攝了許多以李紅書案為基礎的反國際間諜電影,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壹部叫做《熊出沒》。
所有這些電影都揭露了克格勃特工的活動,受到國內外觀眾的壹致歡迎。
蘇聯不甘示弱,壹度策劃“間諜案”陷害中國大使館人員。這位不幸的外交官名叫關恒光。
當時中國已經預測到蘇聯可能會逮捕我們的壹名外交官,所以他緊急通知駐蘇聯大使館做相關的緊急準備,大使館也通知所有工作人員不要外出,全部在家休息。
然而,有壹個人被抓住了,這個人就是關恒光。經過蘇聯的廣泛調查,這位中國外交官最終在回家探親的路上被發現。當時,他乘坐的火車已經抵達西伯利亞。
克格勃立即派特工飛赴關亨所在的火車後,準備利用他“大展拳腳”,反誣陷中國。
1974 65438+10月19在中國抓獲蘇聯間諜四天後,在靠近中蘇邊境的蘇聯伊爾庫茨克,蘇聯特工終於登上了關恒光所在的火車,直奔他的車廂。
碰巧關恒光旁邊的座位上沒有人。於是,克格勃的計劃上演了:
無辜的關恒光立即被克格勃特工逮捕,並由直升機護送回莫斯科。隨後,蘇聯效仿中國,宣布關恒光為“不受歡迎的人”,罪名是“試圖從蘇聯女性公民那裏獲取軍事情報”,並責令其限期離開莫斯科。
當然,回國後,關恒光受到了熱烈歡迎,帶來了壹朵大紅花並告知:“妳受委屈了!”
蘇聯的“反擊”並沒有就此止步。時隔40年後,這位俄羅斯“絕密者”在2014年2月披露了當年的另壹個內幕:蘇聯中央書記處還決定“用從特殊渠道獲得的壹些材料拍攝壹部電影,揭露中國情報人員的活動。”
安德羅波夫的想法非常好,但遺憾的是,正如《絕密者》的文章所指出的那樣,這些間諜材料幾乎沒有任何細節,明眼人壹看就知道它們是毫無根據的宣傳材料。
所以,他想像中國的反間諜宣傳片壹樣被公眾所知,甚至向全世界播出,基本上是壹種幻想。
甚至,安德羅波夫還壹度幻想這類影視作品能夠“縮小中國情報機構反蘇偵察破壞活動的規模”,在國際社會“營造有利於我們(蘇聯)的輿論氛圍”。
顯然,這部粗制濫造的電影與真實的故事不同,安德羅波夫設想的壹切都不可能成真。
事實也證明了這壹點:克格勃制作的第壹部反映“中國間諜”的作品《郭秀山的懺悔》在蘇聯獲得了最多的評論:“無聊的作品!”
隨著中蘇關系的緊張,這種宣傳和反宣傳活動更多是出於政治目的。幸運的是,這場鬧劇終於落下帷幕:勃列日涅夫在執政後期意識到中蘇關系正常化的重要性,並在生命的最後壹年為彌合中蘇關系做出了許多努力。
繼任的安德羅波夫面對大勢並沒有堅持個人立場,而是主張“改善中蘇關系”。因此,這場間諜宣傳戰告壹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