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社會經濟史學家魏特夫以研究中國水利工程的文化意義而聞名,並兼任“中國歷史研究項目”主任。他認為瞿同祖的工作將中國社會和歷史的研究提高到了壹個新的水平。魏說:“屈教授在與早些時候返回的妻子和孩子團聚之前完成了他的工作。壹本書有壹本書的命運。在這個計劃中,世界大戰和中國的發展都留下了痕跡。”
“瞿同祖不能算是同時代知識分子的典型代表,他的出身決定了他不具有代表性。這使他能夠不求名利地努力工作,永遠不會因為壹點挫折而走極端。”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學者趙立棟向記者描述道。
瞿同祖和費孝通出生於1910年。費出身於壹個家道中落的地主家庭,而屈則是晚清軍機大臣屈的孫子,家世更為深厚。兩人都是早年成名,中年遭遇變故。不同的是,費孝通晚年吃苦受累,名利雙收;另壹方面,瞿同祖逐漸陷入沈默。今天,費孝通和瞿同祖的《江村經濟》、《生育制度》、《中國封建社會》和《中國法律與中國社會》仍在書架上被無數學者引用。也許這是對老人們最好的安慰。兩人的開頭如此相同,結局卻如此不同。是性格決定命運,還是天性作弄人?
瞿同祖仍保留著他的海外聲譽。老朋友仍然記得他。1999年,孔飛力的《呼喚靈魂:1768中國巫術恐慌》中文版出版,贈送給瞿同祖。孔飛力是美國和西方公認的研究中國歷史的偉大學者。費正清於1977年從哈佛大學退休,孔飛力接替了他的職位。上世紀80年代,瞿同祖曾在香港大學講學,並為該校師生用英語作了《清代的正義》演講,引起轟動,香港媒體也持續跟進報道。
“他隱姓埋名太久了。“臺灣省大學社會學教授林端告訴《中國《新聞周刊》》。20世紀50年代,臺灣省開始再版瞿同祖的書。20世紀70年代,林端就讀於臺灣省立大學,學校附近隨處可以買到盜版的《中國法律》和《中國社會》。林端很難想象他有機會去拜訪這位長者。
在1999年第壹次訪問大陸期間,林端初偶然得知瞿同祖還活著,立即去拜訪他。2005年,他在臺灣省東海大學做了壹場題為“瞿同祖和戴的法律史:知識社會學研究”的講座,這正是瞿同祖當年拒絕的教職。林端“推測”了瞿同祖後半生的精神狀態。“所有學者在學術生活達到高峰後都會有壹種內在的壓力,他們自己可能不會滿足於普通的事情。”
人生的光明階段過去了,瞿同祖與世無爭,沈默到底。林端認為,瞿同祖回歸大陸使他成為壹個典型的人格,因為他受到大環境的影響,不能為所欲為,所以他成為壹個隱士,回到自己的生活世界。林端很欣賞這樣壹個“固執的人”,因為無論是加入世貿組織還是退出世貿組織,妳都需要強大的自我約束和自信。在他看來,這種自信源於中西之間的真正學習,是傳統中國與西方現代性的自然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