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排除部分國有資本通過改變實物形態的用途直接“退出”,但在大多數情況下,由於資產專用性的存在,我們必須首先解決國有資本從實物形態到價值形態的變現問題,否則仍將無法“退出”。
例如,如果國有資本想從壹家紡織廠退出,該工廠的機器、設備、車間和庫存顯然不適合國有資本的新用途。因此,首先,適當的交易者應該通過拍賣和股權轉讓來變現國有資本,並在變現過程中給出合理的價格,這樣就不會出現低估國有資本的問題。這就需要壹個資本市場來解決國有資本退出過程中的“找交易者”和“找交易者”的問題。第二,推動企業組織結構合理化,核心是大企業的成長和新的分工協作體系的形成。近年來產品和企業之間的兩極分化將導致兩個重要結果。
壹個結果是大型企業的增長,特別是壹批以國際標準衡量的大型企業的逐步形成。商品市場競爭的勝利為企業在生產、技術、銷售、管理和品牌等方面的“成長”奠定了初步基礎,但如果沒有資本市場的支持,企業擴張的速度將相對緩慢,壹些企業可能停滯在現有水平上。世界上大多數知名的大型企業都有良好的財務支持系統,例如幾乎所有的上市公司。
這也可以解釋在發達國家,上市公司通常只占公司總數的很小比例(如千分之壹或兩個),但大公司很少不是上市公司。另壹個結果是,占企業總數大多數的企業,在競爭中失敗或至少沒有優勢的企業,將有壹個與大企業分工合作重新組合的過程。
新型分工合作關系包括橫向關聯(如成為大企業生產體系中的最終產品生產者)、縱向關聯(如原材料、零部件供應商和產品推廣商)和混合關聯(如跨行業融入大企業的多元化業務結構)。目前,對中小企業持輕視態度的傾向很明顯,認為這些企業沒有規模優勢,因此沒有競爭力和發展前景。事實上,在壹個合理的經濟體系中,大、中、小企業有壹個適當的比例關系,而且大多數企業仍然是中小企業。
關於“規模經濟”,美國著名經濟學家斯蒂格勒在大量實證經驗的支持下認為,所有能夠在競爭環境中生存的企業都有其規模合理性。
我們過去的問題不是大量中小企業的存在,而是中小企業和大企業之間缺乏高效的鏈接。例如,壹個行業中的所有中小企業都生產最終產品。在這種情況下,唯壹的出路是通過收購、兼並、破產和托管等方式重建大中小企業之間的分工與合作。在這個過程中,資本市場不僅不可或缺,而且最具優勢。三是有助於解決企業產權制度和內部治理結構中的壹系列基礎性問題。現代企業制度作為企業改革的目標已經明確。在實現這壹目標的過程中,人們往往關註組織結構的變化,追求組織形式與國際經驗的相似性,如形成由股東會、董事會和高級管理人員組成的公司治理結構,建立國有持股機構等。,同時很容易忽視資本市場作為其基礎的作用。
然而,沒有資本市場,就沒有確定產權邊界、充分發揮股東作用、監督管理者和評價經營業績的根本解決方案。以人們談論的很多產權問題為例。如果資本市場上沒有“交易”,資產的價格就無法確定,產權的價值邊界就不會清晰。
其次,在市場交易的條件下,資產將流向具有高評價的主體,這將導致資源配置效率的提高。如果沒有因人員流動而帶來的效率提升,所謂的“產權清晰”也就沒有太大意義。
雖然我們不能斷言,有了發達的資本市場,長期困擾我國產權和企業組織結構的許多問題就會得到解決(這可能需要其他條件的配合),但如果沒有資本市場的作用,這些問題肯定不會得到解決。
如果說產品市場的發展使過去十年的國有企業經濟改革取得了突破性進展,推動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目標的確立,那麽隨著資本市場的培育和發展,前面分析的許多矛盾的解決將使中國國有企業的制度轉型取得質的進展,從某種角度來看,這將意味著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制度框架的基本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