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楼子九丈九
四门是三桥五牌楼
出了便门往东走 离城四十到通州
通州倒有六十六条胡同口
六十六条胡同口里住着一个六十六岁刘老六
六十六岁六老刘啊 六十六岁刘老头 老哥仨
盖了那六十六间好高楼
在楼里他有六十六篓桂花油
在篓上蒙着六十六匹罗缎绸
在绸上绣六十六个狮子滚绣球
在楼外头栽了那六十六根檀木轴
在轴上拴六十六头大莽牛
在牛上驮着六十六个大马猴
刘老六 六老刘 刘老头 老哥仨
倒坐着门口啃骨头 打南边来了一条狗
这条狗好眼熟 好像那大大妈家
大的眉子 大的眼睛 大的鼻子 大大耳朵 大的口
大大妈家的大号鳌头狮子狗
打北边又来一条狗
这条狗也眼熟 也好像二大妈家
二大眉子 二大眼睛 二大鼻子
二大耳朵 二大口
二大妈家的二号鳌头狮子狗
这两条狗抢骨头 为抢骨头抢伤了头
从南头跑到北头
撞倒那六十六间好高楼
撞洒了六十六篓桂花油
油了那六十六匹罗缎绸
脏了那六十六个狮子滚绣球 在楼外头
砸倒了六十六根檀木轴
砸惊了六十六头大莽牛
砸跑了六十六个大马猴
刘老六 六老刘 刘老头 老哥仨 打跑了狗
又盖起来六十六间好高楼
收起来六十六篓桂花油
洗干净六十六匹罗缎绸
洗净了六十六个狮子滚绣球
在楼外头 栽起来六十六根檀木轴
牵回来六十六头大莽牛
逮回来六十六个大马猴
打南边来个气不休
手里边拿了个土坯头去打狗的头
也不知气不休的土坯头打了狗的头
还是那狗的头撞坏了气不休的土坯头
打北边来了个秃妞妞
手里头拿着个油篓口去套狗的头
也不知秃妞妞的油篓口套了狗的头
还是那狗的头钻进了秃妞妞的油篓口
刘老六 六老刘 刘老头 这个老哥仨 又看到
西边脆米炖漏豆
狗啃油篓篓油漏
就不这脆米就不漏豆
狗不啃油篓篓不漏油
绕口令最难唱
我唱的是正月里 正月正
姐妹二人去逛灯
大姑娘名叫粉红女 二姑娘名叫女粉红
粉红女身穿着一件粉红袄 女粉红身穿着一件袄粉红
粉红女怀抱着一瓶粉红酒 女粉红怀抱着一瓶酒粉红
粉红女 女粉红 姐妹俩来到个无人处
推杯换盏饮刘伶
女粉红喝了粉红女的粉红酒
粉红女饮了女粉红的酒粉红
女粉红喝了一个酩酊醉
粉红女喝了一个醉酩酊
女粉红见着粉红女就打
粉红女揪着女粉红就拧
女粉红撕了粉红女的粉红袄
粉红女扯了女粉红的袄粉红
姐妹打罢停了手 自己买线自己缝
粉红女买了一条粉红线
女粉红买了一条线粉红
粉红女缝反缝缝粉红袄
女粉红反缝缝缝袄粉红
出前门 往正南
有一个面铺面门面冲南
面铺挂着个蓝布棉门帘
我摘了蓝布棉门帘 我瞧了瞧这个面铺面门面冲南
挂上蓝布棉门帘 我瞧了瞧这个面铺面门还是面冲南。
出西门走七步 拾一鸡皮补皮裤
是鸡皮补皮裤 不是鸡皮不必补我那新皮裤
说揭着窗户撕字纸
是字纸撕字纸 不是字纸不必撕字纸
字纸里裹着一包细银丝
银丝上趴着四千四百四十四个似死似子死的紫色小死狮子纸(这句实在听不清楚)
我家有个肥净白净八斤鸡 飞到了张家后院里
张家后院有个肥净白净八斤狗
咬了我的肥净白净八斤鸡
卖了他的肥净白净八斤狗
赔了我的肥净白净八斤鸡
鸡生笆 笆生鸡 鸡不生篱笆 篱笆也不生鸡
说苏州有一个苏胡子
湖州有一个胡梳子
苏州的苏胡子找湖州的胡梳子借梳胡子的梳子梳胡子
山前住着个岩圆眼
山后头住着个岩眼圆
俩人山前来比眼
也不知岩圆眼
比岩眼圆的眼圆
还是岩眼圆比岩圆眼的圆眼
山前住了个崔粗腿
山后住着一个崔腿粗
俩人山前来比腿
也不知崔粗腿比崔腿粗的腿粗
还是崔腿粗比崔粗腿的粗腿
山前有四十四个小狮子
山后有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
山前这四十四个小狮子
吃了山后边四十四棵
死涩柿子树的涩柿子
山前的四十四个小狮子
让山后边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的
涩柿子给涩死了
你会炖我这炖冻豆腐 来炖我的炖冻豆腐
不会炖我的炖冻豆腐 别胡炖 乱炖
假装会炖 炖坏了我的炖冻豆腐
说扁担长 板凳宽 板凳没有扁担长
扁担没有板凳宽 扁担绑在了板凳上
这个板凳不让扁担绑在了板凳上
这个扁担偏要扁担绑在了板凳上
打南边来了个喇嘛 手里头提了五斤鳎目
从北边来了个哑巴 腰里头别着个喇叭
这提了鳎目喇嘛
要拿鳎目换那别了喇叭的哑巴他的喇叭
别喇叭的哑巴不乐意拿喇叭
换那提了鳎目喇嘛他的鳎目
提鳎目喇嘛就急了
轮起了五斤鳎目打了别着喇叭的哑巴一鳎目
别喇叭的哑巴也急了
摘下喇叭打了提了鳎目喇嘛一喇叭
也不知提鳎目喇嘛
打了别着喇叭的哑巴一鳎目
还是那别着喇叭的哑巴
打了提了鳎目喇嘛一喇叭
喇嘛回家炖鳎目
哑巴站着嘀嘀嗒嗒吹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