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独立战争分为三个阶段
战略防御阶段(1775.4.19~1777.10.17)
波士顿战役 列克星敦战斗之后,汇集在波士顿近郊的各地民兵把英军压缩在波士顿市区。连同增援部队,波士顿英军约7000余人。1775年6月16日夜,威廉·普雷斯科特上校奉马萨诸塞安全委员会的命令率1200名民兵占领了波士顿北部制高点查尔斯顿高地的邦克山,在布里德山顶修筑了工事,以居高临下之势俯控市区英军。6月17日清晨,威廉·豪率领2200名英军精锐部队在舰炮的火力支援下,向布里德山顶北美民兵发起两栖攻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1天之内,英军发起3次冲锋,前2次均被民兵击退。第3次北美民兵在弹药耗尽的情况下,被迫撤退。这就是著名的邦克山之战。这是北美民兵与装备精良的英军正规部队的第1次正面交锋。北美民兵虽然最后撤退了,但它重创英军,显示了北美民兵的惊人的战斗力和革命英雄气概,打破了民兵不能与正规军作战的神话,大大鼓舞了北美殖民地人民群众为独立而战的斗志。是役,英军伤亡1054人,北美民兵伤亡441人(其中亡140人,伤271人,被俘30)。为了适应革命战争日益增加的需要,1775年6月15日,大陆会议接受包围波士顿的民兵部队为大陆军,批准征召6个步兵连,并授权乔治·华盛顿指挥这支军队。7月3日华盛顿在波士顿附近的坎布里奇就任大陆军总司令。随后,他继续组织指挥对波士顿英军的围攻。经过8个多月的围困,1776年3月4日,大陆军攻占了城南俯瞰波士顿的多尔切斯特高地,并将提康德罗加缴获的大炮架在高地上,完全控制了英军阵地。威廉·豪不愿意为拔掉这个钉子而进行第2次邦克山之战,英军1776年3月17日被迫放弃波士顿,撤往加拿大的哈里法克斯休整待援。大陆军缴获英军大炮250门,步枪数千支,此外还有大量其他军用物资。
加拿大战役 为了防止英军利用加拿大这个战略基地,也为了扩大北美反英阵线,把加拿大变为抗击英军的“第14个殖民地州”,大陆会议决定派遣菲利普·斯凯勒(后由理查德·蒙哥马利代替)和本尼迪克特·阿诺德率军分东西两路远征加拿大。西路1000余人在菲<br />
利普·斯凯勒率领下,于1775年8月从提康德罗加北上,在里奇留河包围了圣约翰斯。蒙哥马利取代生病的斯凯勒指挥部队,11月2日夺取圣约翰斯,该地英国600名守军投降。蒙哥马利乘胜进军蒙特利尔,11月13日占领了这座加拿大重镇。东路1100余名志愿者于9月12日离开坎布里奇,穿越缅因地区冰雪覆盖的荒原,直捣魁北克。11月8日远征队到达魁北克对面的圣劳伦斯河,仅余600余人。12月3日,蒙哥马利率300余人从蒙特利尔赶来与阿诺德会合,由蒙哥马利统一指挥。远征军冒着暴风雪攻打魁北克,但为英国加拿大总督盖伊·卡尔顿率领的1800名守军彻底击溃。蒙哥马利阵亡,阿诺德受伤,900名远征军损失约400人(伤亡100人,被俘300人)。这次远征虽然遭到了失败,但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了英军,迫使英军将半数兵力布防于加拿大,从而减轻了英军对大陆军的压力。
纽约战役 纽约是联结新英格兰和北美其余殖民地的战略枢纽,谁夺取了这个战略要地和优良海港,谁就取得了战略上的主动权。威廉·豪退往哈利法克斯后即把下一步行动的目标指向了纽约。华盛顿也预见到纽约已成为下一步双方争夺的焦点,于是率先向纽约转移,于1776年4月占领了纽约。1776年6月下旬,威廉·豪获得大量增援,在其兄弟海军上将理查德·豪的强大舰队的支援下,率领3.2万人(其中9000名外籍雇佣兵)在斯塔腾岛登陆。7月4日,北美英属殖民地正式宣布脱离英国而独立。大陆会议责成华盛顿坚守纽约。华盛顿受命后,率领1.3万人组织防御,其中半数兵力由伊斯雷尔·普特南率领,部署在长岛的布鲁克林高地,以防御英军的正面进攻,其余兵力守卫曼哈顿。8月27日威廉·豪率2万之众,迂回包抄普特南的左翼,向布鲁克林高地发起攻击。美军200人阵亡,近1000人被俘,英军伤亡约400人,长岛失利使华盛顿意识到,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他的首要目标不是保卫任何地理上的点和面,而是他的部队的生存。华盛顿断言只要军队能够生存,革命事业就能继续存在下去。为了保存有生力量,8月29日华盛顿撤离长岛,与曼哈顿的美军合二为一。美军在曼哈顿北端的哈莱姆高地依托既设阵地阻击英军后又撤出了曼哈顿,在哈得逊河两岸遥相呼应的华盛顿要塞和李要塞也相继放弃。华盛顿经新泽西撤退,英军没有组织有效追击。12月8日华盛顿率余部3000人,跨过特拉华河进入宾夕法尼亚。留在后面负责掩护撤退的查尔斯·李以及所属4000人,大部分在莫里斯城附近作了英军俘虏。纽约自此失陷,直至战争结束,一直在英军掌握之中。纽约失陷标志着美国独立战争进入了最困难的时期。
特伦顿和普林斯顿战役 华盛顿失去了纽约,却赢得了在运动中灵活机动地打击敌人的主动权。在撤往新泽西州的过程中,华盛顿敏锐地发现散布于新泽西州各地的英军龟缩于冬季营房,孤立分散,远离主力,为其提供了歼敌的大好时机。1776年12月25日在圣诞节之夜的暴风雪中,华盛顿在马布利黑德渔民的协助下,率领2400人渡过特伦顿以北9英里的特拉华河。次日清晨,华盛顿将部队分成南北两路纵队,直扑特伦顿的黑森雇佣军兵营。短兵相接之中,守军在梦中不是被杀就是做了俘虏。华盛顿的奇袭,大获全胜。1400名雇佣兵有近1000人被俘,30名雇佣兵包括其指挥官约翰·拉尔上校被击毙。此外还缴获大量战利品包括轻型武器,大炮和其他军需品。美军仅2人冻死,5人受伤。受伤之中有一人是詹姆斯·门罗,即后来的第五届美国总统。作为对特伦顿守军被全歼的直接反应,洛德·康沃利斯立即率领8000英军南下普林斯顿,寻歼华盛顿军。1777年1月2日,康沃利斯率5000余人抵达特伦顿,与美军对峙,在12英里外的普林斯顿留下2500多名英军待命参战。面对英军重兵集团,华盛顿利用夜暗通过一条废弃的道路在康沃利斯身后向东悄悄溜走,于次日清晨,突然出现在普林斯顿的“红衫军”面前,发起猛烈攻击,打得英军挫手不及。华盛顿再获全胜,缴获大量军需物资。当怒气冲冲的康沃利斯从特伦顿赶来时,华盛顿已撤往莫里斯城去了。在短短的10天内,华盛顿一连取得两次速战速决的胜利,虽未能根本上改变战争态势,但使陷入低潮中的美国革命战争重新获得了巨大的活力,大大激发了北美人民的革命热情。是役,不仅缓解了对费城的威胁,而且迫使英军撤走了新泽西州中部和西部的所有军队。腓特烈大帝认为此次作战是军事史上最伟大的战役之一。
萨拉托加战役 1777年9月26日,英军依靠海上优势,从海上发起进攻,占领了大陆会议所在地、美国当时最大的城市费城,华盛顿率军迎战,连遭挫折,被迫率领大陆军退往费城西北20英里的福吉谷过冬整训。
在这一有利形势下,英国殖民地事务大臣乔治·杰曼决心加快实施打通尚普兰湖和哈得逊河谷,切断新英格兰的战略计划。计划预定北路由约翰·伯戈因率部从蒙特利尔南下哈得逊河谷,西路由巴里·圣·莱杰率军从安大略湖畔的奥斯威戈东进,南路由威廉·豪率军自纽约北上,三路大军,分进合击,会师奥尔巴尼。这一计划在理论上也许不无想象力,但是乔治·杰曼勋爵不仅低估了北美军民的坚强抵抗力,同时也低估了新英格兰地区莽莽荒原上的复杂地形和恶劣气候可能带来的各种困难,更为糟糕的是,对整个计划的实施没有规定统一的指挥与协调,各路人马,各行其事。更有甚者,当伯戈因到达蒙特利尔时,竟发现该计划已经公开发表在地方报刊上了,这就决定了这一计划实施的后果只能是灾难性的。奉命东进的圣·莱杰上校溯圣劳伦斯河,到达奥斯威戈,于1777年7月25日至8月25日率领875名由英国士兵、托利党人和雇佣兵组成的杂牌军,与约翰·布兰特率领的1000名易洛魁印第安人进至今纽约州的罗姆一带,包围了斯凯勒堡,但为尼古拉斯·赫基默率领的民兵所击退。这支杂牌军仓皇撤回奥斯威戈,继而退往加拿大,在这次战略计划的实施中再也没有发挥作用。而本应按计划北上的威廉·豪却置会师奥尔巴尼的战略利益于不顾,竟然率领1.8万人分乘260艘船只南下切萨皮克湾,于1777年8月25日在费城50英里处的埃尔克角登陆,一心攻打费城去了。三路大军中,只有伯戈因率7200名正规军(包括4000名英军和3200名不伦瑞克雇佣兵)和部分托利党人与印第安人,孤军南下,盲目深入。一开始他进展似乎还算顺利,1777年7月5日夺取提康德罗加堡,迫使约瑟·圣·克莱尔率领的2500名装备极差的美军守军退往佛蒙特。伯戈因未假思索,立即跟踪追击,但是当英军向前推进时,他们也就同时把补给线暴露给了对方。英军愈是深入,补给愈是困难。在新英格兰民兵的骚扰和阻击下,英军作战物资日趋短缺。1777年8月16日,为解决给养问题,伯戈因派出700名不伦瑞克雇佣兵,由弗雷德里克·鲍姆上校率领去夺取佛蒙特本宁顿的美军军需库,并在附近地区寻找马匹,但为约翰·斯塔克上校率领的2000名新罕布什尔、佛蒙特和马萨诸塞民兵包围和歼灭。增援鲍姆的650名不伦瑞克兵由海因里希·冯·布雷曼率领,当天晚些时候到达,也被从曼彻斯特强行军赶来的斯塔克和塞思·沃纳的400名“青山少年”所重创,英军伤亡207人,另有700人被俘。美军伤40人,亡30人。至此,伯戈因深深陷入了新英格兰民兵的汪洋大海之中。伯戈因哀叹“不管皇家军队走到哪里,美国人都会在24小时内集结起三、四千民兵”。英军所到之处,当地民众和民兵纷纷组织起来坚壁清野,切断公路,破坏桥梁,布设路障,围追堵截,迟滞和消耗敌军。为了截断英国舰船溯哈得逊河而上的通路,民兵们在6个星期内昼夜工作打成一条长达152公尺,重约180吨的大铁链,横阻河流。进退维谷的伯戈因1777年9月13日在萨拉托加附近渡过哈得逊河。他一方面向纽约代替威廉·豪行指挥之责的克林顿紧急求援,另一方面试图采取攻势行动,突破美军防线。9月19日,伯戈因命令部队成3路纵队进攻萨拉托西南部弗里曼农庄的美军阵地。当英国红袍军走出森林,在弗里曼农庄的开阔地带上以整齐的阵列向前推进时,突然枪声四起,周围的每一棵树都似乎在向他们发射子弹。丹尼尔·摩根率领狙击手向暴露在阳光下的红袍军无情地扫射。英军损失约600余人。10月7日,极力在困境中寻求出路的伯戈因孤注一掷,攻击俯控哈得逊河的美军贝米斯高地的左翼。但是英军又一次进入丹尼尔·摩根和大陆军布置的口袋之中。本尼迪克特·阿诺德以突然动作,将英军赶过河。英军损失600人,美国损失150人。伯戈因两次进攻受挫,***损失1200余人,被迫退往萨拉托加。大陆军和民兵以3倍于英军的优势将伯戈因团团围住。伯戈因弹尽粮绝,即使按最低限度的配给量计算,英军的食物供给也只能勉强维持3个星期,而远在纽约的克林顿仅派4000人溯哈得逊河而上,于10月6日占领克林顿堡和蒙哥马利堡,象征性地采取了一个牵制性行动后就返回了纽约。伯戈因走投无路,10月17日被迫率领5700名英军投降。萨拉托加大捷是美国革命战争的重要转折点。这一胜利标志着英国战略计划的彻底破产。它大大改善了美国的战略防御态势,改善了美国这个新生的***和国的国际地位。从此美国独立战争由战略防御转向了战略相持。
战略相持阶段(1777.10~1781.3)
萨拉托加大捷以后国际环境向有利于美国的方向迅速发展。此前,英国的宿敌法国、西班牙、荷兰等国虽然与英国存在着深刻的矛盾,但由于北美独立战争的前景不甚明朗,因此他们只是以审慎的同情心注视着美国革命。萨拉托加的胜利使他们打消了疑虑,迅速改变了动摇不定的态度。1778年2月6日,法美签订军事同盟条约,并正式承认美国。1778年6月17日法英开战。西班牙出于收复直布罗陀、马诺加岛和北美殖民地佛罗里达的愿望,也于1779年6月21日对英作战。1780年俄国联合普鲁士、荷兰、丹麦、瑞典等国组成“武装中立同盟”,打破了英国对美国的海上封锁。1780年12月,荷兰进一步加入法国、西班牙方面的对英作战。北美独立战争日益扩大为遍及欧、亚、美三大洲的国际性反英战争,英国在国际上陷入空前孤立的境地。
经过2年多的作战,北美英军兵力锐减,士气低落,实力大损。在北部战场,英军除了进行“零星袭击”外,已无力发动大的攻势。在英国国内,由于连年征战,税收、国债日增,民众厌战、反战情绪日益蔓延。1779年起各地纷纷举行集会,呈递反战请愿书。英王乔治三世招募不到足够的英国士兵去美洲作战,只能求助于德国雇佣军。法国介入战争,进_步增加了英国上层的反战情绪。他们不仅为失去美国市场而痛心疾首,而且为法国可能重新对英国的世界霸权构成挑战而忧心忡忡。这对英国当局不能不是一个巨大的牵制。不仅如此, 1779年法国在诺曼底和布列塔尼集结重兵,准备对英国本土发起攻击,法西联合舰队对英吉利海峡进行了长达2个月之久的封锁。虽然后来由于风暴和疾病,法国渡海作战计划搁浅,但对英国无疑构成巨大的战略压力。在本土安全面临威胁的情况下,英国当局已很难放心地将大量兵力投入遥远的北美战场了。在这种内外交困,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接替威廉·豪任北美英军司令(1778.5)的亨利·克林顿遵照伦敦的旨意,决定实行北守南进的方针,“放弃在纽约方面发动攻势的一切企图”(1779.8.12克林顿致杰曼信),撤离费城,在北线实行战略收缩,以纽约为中心进行固守,同时,力图抢在法国援军到达美国之前,占领美国南部,以充分利用南部效忠派人数众多,势力强大,且地近英属西印度群岛,利于英军海上支援等有利条件,与法美联军对抗,试图在南线得手后,再回师北上。
与英国内外交困的状况形成对照的是,美国革命经过2年多的苦战,已经初步站稳了脚跟,并得到越来越多的国际援助。美国革命者业已证明,一支装备差、衣衫褴褛的民军足以与欧洲第一流的正规军相抗衡。但这是就相对壮况而言的。就其绝对状况而言,美国革命的处境依然十分险恶。持续的战争使刚刚发展起来的美国经济更加捉襟见肘。物价飞涨,商品奇缺,国家财政濒于崩溃。政治上托利克人活动十分猖獗,许多革命派人士惨遭杀害,妥协主义思潮日益滋长,甚至发生了美军高级将领阿诺德的严重背叛投敌行为。军事上,法国援军迟迟未能到达,美军逃亡者日众,1780年5月,华盛顿的大陆军不足4000人。因此,美军也不具备向英军发起攻势的条件。在这一阶段里,双方大体处于战略上的均势和僵持状态。战略重心转向南方,主战场也转向南方。双方以小规模作战行动为主,力求使战局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转化。主要战事有:
蒙茅斯之战 作为南部作战计划的前奏,接替豪任指挥的克林顿于1778年6月18日放弃费城,率1.3万人由陆路向纽约转移。华盛顿立即派遣查尔斯·李向克林顿的后卫运动。由于李指挥不力,稍战即溃。华盛顿骑马及时赶到,重整旗鼓,冒着酷暑,击退了英军多次进攻。双方都按欧洲打法,进行齐射和白刃格斗。这次战斗中大陆军表现出斯图本的训练
成果,始终占据着主动。当晚双方在战场上露营。华盛顿决心天亮后发起攻击,但克林顿却乘夜色迅速撤退了。双方损失各约350人。此役是北方最后1次大战,此后3年中,英军龟缩于纽约,华盛顿在俯视城区的哈得逊河高地筑起新月形防线,监视英军动向。从战略上讲,美军丧失了一次重创英军的极好机会。
萨凡纳战役 1778年秋,克林顿派遣阿奇博尔德·坎贝尔中校率领3500名英军由纽约取海路向南部进发。12月对佐治亚的萨凡纳展开了两栖攻击。罗伯特·豪指挥的1000名美国民兵溃逃。英军占领该城,在南部获得了一个重要的立足点。为了拔除这个据点,1779年9月法国海军上将德斯坦与美国将军本杰明·林肯率领的法美联军包围了萨凡纳。英军约3500人,在普雷沃斯特率领下实行固守。法美联军屡攻不克,损失800余人,英军伤亡约150人,盟军伤亡中包括波兰的普拉斯基伯爵。这是自邦克山之战以来最激烈的一场交战。萨凡纳失利对独立事业造成严重震撼。
查尔斯顿战役 1786年春,亨利·克林顿指挥1.4万名英军,从陆海两面包围南卡罗来纳沿海重镇查尔斯顿。美军消极地固守城内,英军从美军翼侧登陆,切断了美军退路和供应线。5月12日,林肯率5400名美军,连同火炮、小型武器和弹药投降,查尔斯顿失陷。这是整个战争中美军最大的损失。克林顿将康沃利斯及8000名英军留在南卡罗来纳,自己返回了纽约总部。
坎登之战 受命指挥南方战场美军的盖茨于1780年8月16日拂晓与康沃利斯在南卡罗来纳的坎登相遇。美军约8000人(大部是民兵),英军约2400人。但美军一触即溃。塔尔顿的骑兵发起冲击,盖茨抛下人马,4天溃逃近200英里,美军近900人阵亡,1000人被俘。
王山之战 1780年10月7日,卡罗来纳“山里人”陕枪手和弗吉尼亚民兵等5支边远地区的民兵武装约1400人,在“沼泽之狐”马里恩及伊萨克·谢尔比上校和理查德·坎贝尔上校的指挥下,与帕特里克·弗格森上校指挥的1100名亲英分子来复枪手组成的部队在王山交战,亲英分子被全歼,弗格森被击毙。这场战斗引人注目之处在于,交战是在美国人之间进行的。王山之战亲英分子失利是康沃利斯放弃计划中对北卡罗来纳的入侵的一个重要因素。
考彭斯之战 1780年12月格林受命取代盖茨就任南方美军司令。格林将不足3000人的部队一分为二,其中一部约1000人,由丹尼尔·摩率领向西。其余由格林率领进至南卡罗来纳奇罗山。康沃利斯未能集中兵力对付其中一路,而是依样兵分两路。其中一路由塔尔顿率领尾随摩根。一路由亚历山大·莱斯利率领,牵制奇罗山美军。康沃利斯率主力在塔尔顿后面跟进。1781年1月17日,摩根将敌诱至考彭斯,美军在此迅速展开,对尾随而至的塔尔顿实施两翼包围,彻底打败英军。塔尔顿所率1100名英军,830人被俘,110人被击毙。美军伤61人,亡12人。此役被称为美国的“坎尼战”,是在美国国土上进行的最精采的战术作战之一。
吉尔福德之战 考彭斯之战后,格林与摩根会合,经由北卡罗来纳,渡过丹河进入弗吉尼亚。康沃利斯舍弃辎重,紧迫不舍。当追至难以徒涉的丹河时,康沃利斯绕道希尔斯巴罗休整。格林抓住战机,再渡丹河,于1781年3月15日在吉尔福德与英军展开激战。英军虽然在战术上取得了胜利,但付出了高昂的代价,1900名英军中,93人战死,439人受伤。美军亡73人,伤183人。为避免更大损失,格林率部有秩序地撤出了战斗。吉尔福德之战对双方来说都是一次重要的转折点。由于损失惨重,康沃利斯深感已无力控制佐治亚和南、北卡罗来纳,被迫率领余部向北退往弗吉尼亚。格林则挥师南下,在马里恩、萨姆特和皮肯斯等游击队的密切配合下,拔除英军据点,成功地恢复了除萨凡纳和查尔斯顿两地之外的南部国土。
海上作战行动 围绕封锁与反封锁、保交与破交,英美在海上展开了激烈的斗争。独立战争开始后才成立的大陆正规海军由于力量弱小,在海战中没有大的建树。1776年2月17日,伊塞克·霍普金斯率6艘临时拼凑的小型舰船攻击了巴哈马群岛的新普罗维登斯,掩护100多名陆战队员登陆(3月3日、4日),这是美军历史上第1次两栖作战。1778年5月,约翰·保罗·琼斯指挥装有18门炮的单桅帆船“漫游者”号,在英格兰的怀特黑文登陆,这是自诺曼征服以来的第1次外军对英国本土的入侵。1779年9月23日,琼斯指挥一艘装有42门炮的改装商船“好人理查德”号,在弗兰博罗角外打败了英军44门炮的快速帆船“塞拉皮斯”号。这是美国海军在独立战争期间进行的最大一次海战,也是历史上最引人注目的单舰作战之一。美在海上真正发挥巨大作用的是美国的私掠船对英国海上运输的袭扰。私掠船轻、快、小,行动灵活,神出鬼没,使英军防不胜防。据统计,自1776年3月23日大陆会议批准私掠巡航起,整个战争期间,800多艘私掠船出没于加勒比海到英吉利海峡之间的海面上,成功地运用“打了就跑”的战术,掳掠600余艘英国船只,其中16艘军舰,掠得价值1800万美元的货物。战争结束前,美国各州拥有的私掠船达2000余艘,给英国造成6500万美元以上的重大损失。在北美的海上作战主要是由法国海军进行的。1778年7月,法国舰队在德斯坦的率领下到达桑迪胡克附近。法国舰队除了直接支援美法联军的陆上作战以外,还在加勒比海其他地区同英国海军进行了反复较量。其中1779年7月6日格林纳达之战,德斯坦以25艘战舰迎战英军21艘战舰,4艘英舰遭到重创。1781年4月,德格拉斯指挥24艘法舰同英军18艘战舰战于马提尼克岛附近海域,击伤英舰3艘。这些海上作战行动有力地配合了陆上作战,促进了整个战局发生有利于美的根本性转变。
战略反攻阶段(1781.4~1783.9)
在长达3年半的战略相持中,美国大陆军和民兵以游击战和游击性的运动战为主要作战形式,在广阔的南部战场上与敌厨旋,歼敌耗敌,战略上日趋主动。英军虽然凭借正规军的优势,取得若干战术上的胜利,但在持久的消耗中,渐成强弩之末。最后,不得不放弃了控制南方的努力。以1781年4月康沃利斯率军退守弗吉尼亚,格林挥师南下为标志,整个战场态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美军由战略相持转入战略反攻,把英军全部赶出北美大陆的时机已经到来。
1781年8月,康沃利斯率领7000名英军水路退守弗吉尼亚半岛顶端的约克敦,试图从海上与纽约的克林顿保持联系。早在4月下旬即奉华盛顿派遣由纽约来到弗吉尼亚牵制英军的拉斐特和奉命从宾夕法尼亚前往弗吉尼亚协同拉斐特作战的“疯子”安东尼·韦恩,立即跟进至弗吉尼亚的西点附近,密切监视英军。拉斐特总***约4500人。
此时,整个北美战场的英军主要龟缩在纽约和约克敦两个点上。这两个点互相孤立,背靠大海,极易受到分割围歼。而美国一方不仅华盛顿自己有一支大陆军,而且罗尚博率领的一支5000名训练有素的法军已从纽波特到达纽约与华盛顿会合。此外德格拉斯率领的拥有3000人的法国舰队正由印度群岛北上。华盛顿意识到决战时机业已成熟,只要法国舰队能掌握制海权,切断纽约和约克敦之间的海上联系,就可以成功地给任何一个点上的英军以致命的打击。对此,罗尚博表示赞同。鉴于德格拉斯的法国舰队正向切萨皮克湾驶来,华盛顿决定首歼约克敦英军。1781年8月21日,华盛顿留下威廉·希思率2000人牵制克林顿在纽约的1.7万人,自己亲率美法联军强行军秘密南下弗吉尼亚。8月30日,德格拉斯的法国舰队抵达约克敦城外,增援陆上的拉斐特。9月5日,托马斯·格雷夫斯率领的一支英国舰队由纽约赶来,两支舰队在开普敦相遇,法国24艘战舰成一线散开,迎战英舰,英舰无论在炮火上还是战术上均不敌法舰,被迫退驶纽约,从而把制海权完全交给了法国舰队。9月14日至26日,华盛顿和罗尚博率领的法美联军在威廉斯堡上岸。9月28日,约1.7万名法美联军(美军约9500人,法军7800人)从陆海两面完成了对约克敦康沃利斯的包围。康沃利斯***有8000人。在陆上作战中,法美联军发挥强大的炮火优势,动用各种火炮,包括法国的格里博瓦尔的野战炮,采用欧洲盛行的沃邦攻击法,以构筑平行壕和火力袭击相结合的方式对英军主阵地步步进逼,逐步缩小包围圈。康沃利斯被迫将部队撤进内层工事固守待援,这就使联军得以趁胜推进,将康沃利斯的整个阵地置于围城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内。在联军猛烈的炮火袭击下,英军逐渐支掌不住。10月16日,英军试图出击,被迅速打退。康沃利斯又孤注一掷地试图将部队撤过约克河,也因暴风雨受挫。康沃利斯从陆上撤退无路,从海上逃走无门,处于完全绝望之中。1781。年10月17日,亦即伯戈因投降的第4个周年纪念日,康沃利斯请求进行投降谈判。10月19日,8000名红衫军走出约克敦。当服装整齐的英军走过衣衫褴褛的美军面前一一放下武器时,军乐队奏响了《地覆天翻,世界倒转过来了》的著名乐章。1781年10月24日,即康沃利斯投降1周后,克林顿才率领7000名援军由格雷夫斯抵达切萨皮克湾,但为时已晚。慑于德格拉斯的法国舰队,克林顿匆匆返回了纽约。就所有企图和目的而言,战争实际上已经宣告结束。